「被告人,葉世康,因無證行使CPR過程導致肋骨斷裂後穿刺肺部,大幅增加死者死亡機率,最後判決賠償金額為八百萬元。」法官舉起木槌,就要準備敲下去定案。

 

  「等等啊!我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」葉世康衝出來跪下來哭著求情。

 

  「唉……我也不忍心,這已經算輕了,看在你是單親爸爸,母親又重病在床,還有兩個孩子要扶養,情急之下想要救人無可厚非,可無證進行CPR實在是很難擺脫責任,無法再寬容更多了。」法官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
 

  「我知道……可是八百萬……我、我真的付不起啊!」

 

  「別再求了,我不能偏袒誰。」

 

  的確,生命是平等的,被告葉世康在地上痛哭失聲。

 

  「那就這樣了。」再次舉起木槌。

 

  「等等等等等等等!」突然有人猛力的推開門,扯著嗓子喊道。

 

  那男士西裝筆挺,紮著小馬尾,有些氣喘吁吁,開了門後有些腳軟的走進法庭。

 

  「抱歉,我遲到了,我是『觀測士:白衫』,前來此庭進行『責任重整』。」他手提著一個筆電包,站立在法庭正中央,夜玥緊跟在後。

 

  「……你是?」

 

  「我是『觀測士:白衫』,是來……」

 

  「喔喔…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,實在是等太久了所以直接開始了。」法官莞爾「那麼……開始進行『責任重整觀測』吧。」

 

  白衫夜玥相識一笑,把筆電投影環境架設好,便播放了觀測結果。

 

  天色風和日麗,不少人在海邊玩水,有艘小艇在不遠處的海面上,在船上的是國防部長和他一家四口。

 

  國防部長率先下水,戴著浮潛用的面罩與呼吸管飄在海面上,陳定只戴著蛙鏡跳下水游泳,妻子黃珮兒只是慵懶的躺著做日光浴,而女兒陳芯沒多久也戴著呼吸管跳入海中。

 

  突然,國防部長的模樣不太對勁,他在水面上瘋狂掙扎,陳定連忙浮出水面想拉父親上船,此時在海邊游泳的葉世康似乎剛好在不遠處發現異狀,連忙趕來看是否能幫忙。

 

  「以上就是關於此案的觀察結果。」白衫按了暫停鍵。

 

  「……嗯,然後呢?其他可能性的結果呢?」法官挑起眉,一臉懷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的表情。

 

  「沒有了,這就是全部的結果,100%會發生這件事。」白衫不以為意的說,而跪在地上的葉世康傻眼的看著他。

 

  「蛤?那、那、那……你們來做甚麼的?」法官不可置信的說,台下的每個人也都開始議論紛紛。

 

  「各位不要驚慌,這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,可謂是命中註定,無法迴避的事件。」白衫將手指放在唇前,示意大家安靜。

 

  「你是想說……這是無法迴避的事,所以葉世康沒有責任嗎?」

 

  「不不……這麼輕率的答案,不是我想說的,只是身為觀測士,決定觀察更多的可能性。」

 

  「到底……?」

 

  「接下來由我的同事,夜玥小姐來說明吧。」他往後退一步,夜玥緊張地走到中央。

 

  「我、我是觀測士夜玥,將為接下來的事進行說明!」嬌小的她,在庭上顯得脆弱「接下來的內容涉及隱私,但為了公平審議,請原諒我全盤托出。」

 

  見沒人有意見,她繼續往下說。

 

  「我調查了國防部長的兒子陳定的經濟狀況,他公司面臨破產,還需要一千萬方能解決破產危機。」

 

  「抗議!這與此案無關!」提告方的律師起身抗議。

 

  「法官,請讓我說完,等我說完大家就會明白的。」儘管聲音有些發抖,但還是露出堅定的眼神,法官不介意的揮揮手,表示繼續說。

 

  「好的,接下來我調查了破產原因,起因於一場交易破局,陳定本來貸款投資的公司與產線無故跑單,而我繼續往下查,跑單的原因似乎是因為一通電話,而那通電話,是陳定的母親黃珮兒打的。」此言一出,全場譁然。

 

  「沒證據可別亂說話啊!」黃珮兒從觀眾席站了出來。

 

  「證據當然有,不過是間接的。」夜玥撥放了一個錄音檔,內容是夜玥與買家的對話,說的大概是買家為何退單,而原因是黃珮兒威逼下的結果。

 

  黃珮兒啞口無言,默默地坐下,而陳定一臉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母親。

 

  「黃珮兒女士,為何妳要這麼做呢?」法官悠悠地問。

 

  「對呀,媽,為什麼?」

 

  「說來慚愧,我只是……想試探你爸。」黃珮兒面色發白「我一直是很信任你爸的,我也知道他每一年都會有幾筆不少的支出,我也不過問,我不想干涉他的興趣,但直到那天……我發現他半夜偷偷離開家裡,回來時……衣服上多了女人的頭髮,身上也多了爪痕……所以我……我才想知道他那些錢,是不是花在女人身上了。」

 

  「所以妳想說,如果我破產,爸就會動用那些不知去向的錢,妳就能查出爸的姦情嗎?」陳定氣得有些發抖。

 

  「對不起……」

 

  「所以……這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呢?」法官手托著下巴說著。

 

  「別急,繼續聽下去就知道了,如果耐不住性子,我可以先透漏一件事,就是國防部長……不是意外身亡。」白衫趕緊站出來說了幾聲。

 

  「你的意思是……是他殺?」

 

  「嘛……這不是我們觀測士該判斷的事。」

 

  「你是說我爸是被我媽殺掉的嗎!?」陳定怒氣未消,大吼著。

 

  「你怎麼沒想過被懷疑的可能會是自己呢?」避開視線,白衫徐步走著。

 

  「你!」

 

  「肅靜!」法官敲了槌子。

 

  「總之,我們就沿著這條線索調查下去。」白衫笑一笑「首先我調查了一下國防部長的屍體,他身上有水母螫傷的痕跡,而據夜玥所說,陳定手上也有同樣的螫痕,這讓我對於國防部長的死因更加好奇。」

 

  「抗議!觀測士正試圖引導大家做毫無證據的揣測!」律師再度站起來。

 

  「抗議無效。」

 

  「我話都還沒說完呢。」白衫微微地向法官點了頭「總之,公司破產、部長死亡,我覺得這之間有個奇妙的連結,所以我進行了第二次觀測。」

 

  「第二次觀測?用的素材和第一次有何不同?又是觀測甚麼樣的內容?」

 

  觀測第二次,這可是聞所未聞,畢竟同個事件不管觀測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
 

  「我用了,第一次觀測的影片、照片、名片、呼吸管跟冰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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