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麼?」嘉琴攀在信平的肩上問著。
「我想好好調查一下陳怡靜,我覺得鬼牌人在她房間留下這麼重的足跡絕對不是偶然。」他不停翻閱著從網路上、警介資料庫蒐集來的資訊。
「也許只是想嚇嚇賴羽澄啊。」
「也是有可能,但他又是怎麼知道陳怡靜是賴羽澄的前女友呢?」
「說的也是。」抿起嘴唇,嘉琴往他的大腿上躺「可是我覺得……你可以等一下再做這件事。」
「妳怎麼像隻貓一樣想打擾我工作?」雖然嘴上這麼說,但其實笑的很開心。
「我今天陪了你一天,花一個晚上陪陪我吧!」說完就把臉往信平的肚子裡蹭。
「哈哈,好啦好啦!真會撒嬌。」莞爾一笑。
房間關了燈,夜晚歸於和平。
除了某人。
羽澄突然感到難受,身體一個抽動讓他睜開了眼,棉被明明還蓋著卻全身發冷,冷的全身發抖,抖的無法動彈,而眼前站著一個人,那人,是廖亦辰。
「嗨,還在到處找我嗎?」他那英俊的臉賊賊笑著。
「廖……亦……辰……」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「怎麼樣?我就在這裡,你能拿我如何?」漫不經心的踱步,最後在羽澄胸口上坐了下來。
「……我要……抓到你……」
「你覺得我被抓了,逃不掉嗎?」亦辰隨手掏出了一把小刀,把玩著。
「你逃……我就再去抓你……」羽澄努力的想彎曲自己的手指,但關節卻硬的像金屬般。
「我等著,看你甚麼時候才碰的到我,你看你現在甚至來投靠前女友了呢。」
「我離你……愈來愈近了……」脖子好像能動一點了?
「你確定嗎?你確定……你還能前進嗎?」
亦辰將刀子高高舉起,食指與拇指捏著刀柄尾端,讓刀尖朝下垂著瞄準羽澄的臉。
「你和我的追逐,只是個遊戲。」
手一鬆,刀尖失速落下,在即將刺穿羽澄的臉時突然化為一群貓咪將他淹沒。
一片黑暗中羽澄再次驚醒,睜開雙眼已經是白天,原來……剛剛只是在作夢。
「做噩夢嗎?」
女孩子的聲音將他喚回現實,羽澄喘著氣,緩緩的坐起身軀。
「嗯……」用袖子擦著臉上的冷汗,他瞄了怡靜一眼。
「給你,你臉色看起來很差。」那是一杯用紫色杯子裝的熱可可。
「謝謝。」雙手握住杯子,卻不停發抖。
怡靜查覺有異,伸手摸了羽澄的額頭。
「嘖,怎麼這麼燙?」
「我發燒了?」
「……大概是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,讓病毒有可趁之機了吧。」她一臉無奈,起身走去廚房。
「就像是終於有空閒生病……嗎?」羽澄苦笑,慢慢的喝著熱可可。
「少在那邊,上去啦!」從廚房走回來,手裡拿著成藥,右腳用力的踹了他一腳。
「上去?哪啊?」
「上床啊!讓一個病人睡地板像話嗎?」
「痾……可是我沒有要睡啊。」
「你很囉嗦耶,那你不睡要幹嘛?」
「痾……」老實說也是,待在這只是確保怡靜沒有危險並等待亦辰的新足跡出現罷了。
「上去!給我睡!不然你病沒好賴在這裡不走還怪我沒照顧你!」又用力踹了一腳「快點,難道還要我抱你?」
被說成這樣,也只能乖乖上去了,羽澄撐起笨重的身軀,努力的爬上床。
啊,有女孩子的香味……才怪。
躺上柔軟的床,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真的發燒了,身體不斷的發出警告的訊號,這感覺讓他想起了上次發燒時的事情……
「躺好,把藥吃了。」怡靜坐在床邊,從藥盒中拿出了一顆成藥。
看著這畫面,羽成不禁笑了出來。
「……有什麼好笑的?」
「沒事,只是想到了上次發燒……也是給人這樣照顧,我怎麼老是在緊要關頭發燒呢?」
「……是那位解雅婷吧?」
「是啊。」
看著羽成露出慈祥的笑容望著回憶,怡靜突然一股惱火。
「快吃藥啦!等病好了就趕快給我離開!」藥直接丟在床上,水杯往床頭櫃用力一放濺的水到處都是。
「妳幹嘛!?」
「反正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只會想到她,我可不想被你這樣聯想,要不是為了追查鬼牌人,我才不想再次跟你攀上關係!等你病好了就趕緊給我離開!」憤憤走向衣櫥,從裡面深處抱出了一件厚重的棉被,一揮就扔到了羽澄身上。
「喂!」
「蓋厚一點!把汗逼出來好的比較快!」
「……那這段時間妳要幹嘛?」有點笨手笨腳的把厚棉被往原本的棉被上蓋。
「你管我!」棉被太厚了,蓋的視野極差,看不太到怡靜在做什麼現在是甚麼表情。
聽著聲音隱約知道怡靜坐在椅子上開了電腦。
深吐一口氣,把藥給吃了,盯著滿是亦辰白色足跡的棉絮的房間天花板,不知不覺又有了睡意。
「不好意思,麻煩妳了……」昏睡前不知為何就是想這麼說。
- * * * * * * * *
『嗯……現在是幾點?』這次睡的很好,沒有做任何惡夢,只是這次睜開眼房間是暗的,而且全身都是汗,感覺舒坦了不少。
全身舒暢了許多,令人想要動一動,羽澄扭動了一下身軀,翻個身,卻被嚇著了。
怡靜也躺在被窩裡。
羽澄傻楞的盯著她熟睡的神情,從她癱在床上的手腕上的手錶可以看出現在已是深夜。
怡靜的呼吸沉沉的打在他的胸口,怡靜這麼放鬆的表情……羽澄已經多年未見。
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,鬆垮垮的領口能隱約看見裡面是沒穿內衣的,這讓羽澄相當緊張,原本冷下來的身體似乎又熱起來了。
有兩人蓋的棉被相當溫暖。
這時怎麼做都不對,不如就裝做沒發現吧。
羽澄轉過身,背對著對方,想就這樣睡到明天早上。
「你醒了?」
怡靜的聲音在夜裡的房間顯得相當清晰。
「嗯。」這時裝睡才是真的失禮吧。
「……這麼不想看著我睡嗎?」也許是剛睡醒吧,語氣相當的溫柔,與白天嚴厲的口吻完全不同。
「……怎、怎麼會來跟我睡?」想轉移話題,但這話題並沒有比較好。
「難到你捨得讓我睡地板?」
「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背對著她,難掩緊張。
「跟我一起睡……討厭嗎?」
因流汗而濕透的上衣,令羽澄能清楚的感受到怡靜貼了上來,用胸口貼上了背,手輕輕的搭住了肩膀。
「我們……已經是過去了。」腦袋一片空白,羽澄只想得到這句話。
「解雅婷也是過去,至少我還在這。」似乎摟的更緊了,但那雙手似乎有點顫抖。
「對妳來說也許是這樣,但對我來說不是。」
羽澄轉身將她的手撥開。
「對我而言她還活著,對我而言妳已經死去了,在那一天我們就已經結束了。」
「沒有任何轉圜餘地嗎?我們可以重新開始!」
「沒辦法的。」羽澄冷冷的說著「還記得那天嗎?是我放低姿態去找妳,但妳仍傷透了我的心。」
「人是會變的!我改變了,我們一定可以跟以前不同,別再管鬼牌人了,重新開始人生吧!」怡靜一頭栽進羽澄的懷裡。
他卻將她用力推開。
「我說過了吧,妳沒有任何改變,妳還是跟以前一樣。」
怡靜一臉吃愣的看著。
「而我已經變了,我不再是能讓妳幸福的那個人,是個有真正需要追尋的東西的男人,明早我就離開,睡吧。」
說完,羽澄便抽了一條棉被捲一捲就走去椅子上坐著睡了。
那晚,怡靜似乎是哭了,也許沒有,這一切羽澄只想當做沒有發生過,他只隱約聽見怡靜含糊的說著「……你真是個笨蛋……」
「是啊……我是……」
- * * * * * * * *
「嗯……」信平抱著頭盯著電腦螢幕,臉都快親上去了。
「你在嗯甚麼?」嘉琴只穿著一件上衣從他後面環抱脖子。
「我好像查到不得了的東西了。」信平搔一搔頭,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「我們必須去警告羽澄!」
留言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