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接下來……去哪好呢?」正霖騎著機車在街上漫遊著,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,雖然自己是通緝犯,但冷漠的現代人根本不會去注意騎士的長相,眼神多半都是飄向正妹身上吧!所以正霖可以大剌剌的在車陣間穿梭。

   在前半個小時,他已經去過神社俊死前所在的網咖,不過沒什麼收穫,基本上能知道的在警官給的報告裡都有,不知道的也無從得知。

  
這案件基本上相當神秘,鬼牌人拿著紅色的左輪闖進網咖掃射,造成五人死亡四人重傷三人失蹤,死亡和重傷就算了,為什麼會有人失蹤?鬼牌人需要他們做什麼?還是他們已經逃走、躲起來了?但現在也應該要出來了吧?還是……

  
「啊!」煞車!

  
紅色左輪!正霖想到了。

  
他迅速轉彎,朝著一個有點熟悉的方向騎去。
 

  * * * * * * * *


  正霖站在一間軍事用品店的門口,按了自動開門鈕後走了進去,裡頭充滿著許多軍靴、迷彩裝、頭盔等裝備,而較裡面的地方擺著許多瓦斯槍,不管是大的小的一應俱全,看起來相當壯觀,如果哪個男生走進這裡而不會感到興奮的話,那他即不算是男人。

  
櫃檯裡坐著一位中年男子,頭髮灰白且地中海禿頭,鬍渣滿臉都是。

  
「嘿!我要上樓……」正霖對著他笑著,雙手抱胸撐在櫃檯上。

  
「嗯……」禿頭男看了他一眼,再看看櫃檯上,空無一物「識別呢?鑰匙總有帶吧?」

  
「你明明就知道我被通緝了……逃走的時候哪會帶鑰匙呀!」正霖笑一笑,
雙手一攤。

  
「哼!」他繼續看報紙,頭條印著正霖的照片。

  
「騙你的啦!這是識別證、鑰匙,我都帶來了。」正霖笑笑地將一張卡片跟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鑰匙放在桌上。

  
「……難得呀……」這男子彎起難得的微笑,放下報紙起身,
走向更深入的一扇鐵門,掏出一串鑰匙在上頭轉了轉,打開,裡頭是一個狹小的空間,大概只有一個書桌大,裡面什麼都沒有,唯一有的就是另一扇門──鐵門。

  
「接下來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?」禿頭男回到櫃檯上看報紙,接著正霖就走進這狹小空間內,鐵門被反鎖,而且內部沒有門把,除非使用暴力手段不然無法不用專門鑰匙離開。

  
而另一扇鐵門則有一個簡單的門把和鎖,是唯一的出口,且這扇鐵門如果不是用正當的方法開啟,則會放出電擊,接著這小小的空間就會開始加溫,讓被困住的人受到恐懼的壓迫,但正霖一直認為這系統很可笑。

  
正霖愜意的用牙籤將鎖打開,然後爬上門後的樓梯,原來,那放在櫃台上的鑰匙一直都是幌子,這扇鐵門是一定要用牙籤撬開的,原本的鑰匙早就已經被銷毀,為的是欺騙想偷偷闖進來的外人,雖然正霖深信禿頭男身上一定有這扇門的鑰匙,但他就是矢口否認。

  
撥開門簾,裡頭的風景跟一樓差不多……一堆槍械……唯一的差別是這些都是真槍,而且還有賣實彈,不過正霖從來沒在這買過子彈就是了,因為他玩的是用實彈改造過後的漆彈,都要從岳輝那裡流通而來。

  
「好久不見。」正霖看著躺在藤椅上睡覺的男子。

  
他驚醒「嗚……啊……」起身揉了揉雙眼「是正霖呀!你好你好……」打了一個哈欠。

  
「是呀!你應該沒在忙吧!?」正霖走到他的面前,賊笑著。

  
「閒的很,今天來做甚麼?」男子隨手拿了一把小槍玩著。

  
「買東西。」

  
「買什麼?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不將槍械販售給通緝犯的。」

  
「情報。」

  
「喔……用甚麼買?」男子斜眼看著他。

  
「用子彈可以嗎?」正霖迅速的掏出小槍壓在男子的胸口上。

  
「這……那還是算免費的好了。」

  
一說完,兩人就哈哈大笑,原來剛剛都是在開玩笑。

  
「你到底來幹嘛?」男子有些尷尬的坐在椅子上。

  
「幫我看一下這個,然後順便問你一些問題。」正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鬼牌,是警官給他的。

  
「鬼牌?這該不會就是鬼牌人的吧!」他接過去看了看「好吧!我幫你分析看看能從這鬼牌找出甚麼線索,那你要問我什麼?」

  
「還記得你上次提過的那個,買紅色左輪的人嗎?」

  
「嗯。」男子開始對著鬼牌進行不明的研究。

  
「那紅色左輪其他地方有賣嗎?」

  
「沒有,那只有進貨到這裡而已,但如果是國外的話倒是有幾家買的到。」

  
「那上次那位買紅色左輪的客人……有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嗎?」

  
「我想想。」男子停下了手邊的工作,抬頭看著天花板「看起來跟你同年紀,打扮中性,戴著墨鏡跟口罩,所以分不出是男是女,用槍技術純熟……或許比你還厲害。」

  
「他從哪得知這家店的?」

  
「不知道……他說是一個親戚告訴他的,識別證跟鑰匙都沒問題,所以我們也沒管太多。」此時他的實驗台忽然傳來燒焦味。

  
「……你拿火燒它……」正霖皺起眉頭,擔心這個證物就被這要銷毀了。

  
「不,我用硫酸滴它。」

  
「啥!?」

  
「但它沒事,燒焦的是我的桌子……」他將鬼牌拿起來給正霖看著,完好如初「再來你看看……」男子拿出了小型噴火器,對著它按下去。

  
鬼牌就這樣在火中浮動著,但三十秒過去了,鬼牌也只是稍微彎曲一點,沒有任何燃燒的痕跡,白色的部分依然亮白。

  
「很神奇吧!」

  
「……」

  
「雖然我沒辦法準確分析出這是用什麼東西做的,但一定有使用到防火材質,其它的我檢測不出所以然,真抱歉,沒什麼有用的情報。」男子將鬼牌遞回去,躺在藤椅上睡回籠覺。

  
「沒關係,除了子彈之外我也沒東西可以付帳。」正霖拿回鬼牌,本以為會溫溫燙燙的,但卻意外的冰冷。

  
「還有什麼要問的嗎?」

  
「……沒了……謝謝你啦!」嘆了一口氣後,正霖轉身準備離開。

  
「啊等等!有個東西!」男子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快速的在抽屜裡翻找著。

  
「那個神祕客留下的東西嗎?」

  
「不是,是你那個朋友忘在這裡的……應該說是遺物吧。」沉穩的語氣忽然展現出他長輩的氣質,有點哀傷無奈的看著正霖。

  
他手中拿的是一個彈匣。

  
「這個……!」正霖有印象,是赤元舊槍M14的舊彈匣,而那把M14早已歸他所有了,原來還有一部分被遺忘在這裡。

  
「好啦!那就再見啦!」男子繼續睡覺去。

  
正霖無言地拿著彈匣下樓,踏出鐵門,走向櫃台。

  
「今天這麼快?還以為你會買好幾把槍。」禿頭男反常的站著,因為來了別的客人。

  
「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呢。」

  
禿頭男一邊幫這位客人開鐵門,一邊將正霖的識別證與鑰匙還給他,而這位戴著連身帽的客人朝鐵門走去,途中經過正霖身邊,然後……他悄悄地說了一句……


  
JACKPOT。」



  「!?」正霖驚訝著,轉頭看過去時這客人早已進入那狹小的空間,門也關上了。

  
「那就再見啦!小心別被抓到。」

  
正霖忽地把繼續看報紙的他抓了起來,吼著「我要進去!快讓我進去!」

  
「啥!?你剛剛不是進去了……」受到驚嚇的禿頭男驚慌地說著。

  
「別管那麼多!我要再進去一次!快點!」正霖用槍抵著他的喉嚨。

  
「……就算你用性命威脅我……但還是要照程序來呀……」禿頭男一副老練的看著正霖。

  
「厚!你真的是……再不讓我進去!你兒子就要死啦!」正霖露出想掐死他的表情。

  
「什麼!?」

  
「剛剛那個人就是鬼牌人啦!讓‧我‧進‧去!」

  
「好……好、好!」禿頭男緊張的衝去鐵門前,將鑰匙插入鐵門裡「啊呀!」他忽然跳了開來。

  
「怎麼回事?」正霖扶起他,然後伸手要碰那鐵門。

  
「別碰!有電!」禿頭男還些微痙攣的說著「他把電路改掉了…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……怎麼……」

  
「什麼!?」冒著汗的正霖望著鐵門,想找著個絕緣體來用,但在心底深處告訴著自己,再晚個幾秒就來不及了。

  
咬牙,正霖將鑰匙搶了過來,快速的插入鐵門!

  
「哎!」電流迅速流竄正霖的全身,一邊忍著痛一邊抽蓄的轉著鑰匙,雖然可拿皮帶等等的東西做為絕緣來開門,但他不想等了。

  
門開了,正霖跪倒,換禿頭男過來扶他,確認沒事後便衝了進去。

  
正霖還感受的到電流在身軀裡轟炸著,但沒有想像中的痛苦,一開始的確很痛,但後來,感覺似乎跟自己悄悄地融合在一起一樣,彷彿體內也有一樣的東西。

  
平靜了。

  
正霖爬起身,看著剛撬開鎖的禿頭男衝上樓,然後他聞到了一個味道……是瓦斯!

  
「等……」

  
來不及了。

  
二樓轟然一響,伴隨著強烈的震動與火光,禿頭男從樓梯上跌了下來……已成了一具焦屍……

  
「噁!」燒焦味撲鼻而來,趴伏在地的正霖看著火焰已在二樓竄燒,衝進去?逃走?

  
不管怎麼說這家店的兩人是沒救了,如果真要上樓找人的話……也只有鬼牌人,但鬼牌人不是跟著犧牲就是逃了,所以正霖沒有衝進去的意義,不過災事就在眼前,一般人很難放著不管,究竟……該怎麼做呢?

  
大火已經逐漸延燒到樓下了。

  
再沒多久這裡就會圍著一大群民眾,持續留在這裡的風險很大,於是正霖決定了。

  
「對不起了,老頭、睡覺哥。」

  
他逃走了……


  消防車從四面八方而來,一個一個的紅色長方體噴著水,不斷安撫著在焦炭中流竄的火舌,但它還是燙傷的吐了天空一片黑,城市也跟著變的沉重起來,似乎要下雨了。

  
「我真的是……死神嗎?」正霖戴著軍帽,在一處公園旁靠著機車望著黑雲,一臉難過。

  
這問句的答案想當然是肯定的,但有另一層的意義在正霖心中無法抹去,使他開始好奇自己是不是比死神更像死神,這一點讓他的靈魂不斷被痛苦的拉扯著。

  
「……是你嗎?」忽然有人拍了正霖的肩膀。

  
「!」他迅速轉身,一手朝獵刀的方向摸去。

  
「嗨……」是岳輝,他穿著簡單的上衣跟長褲,手拿著一個看似裝滿東西的袋子,依然一臉微笑的看著正霖,不過這笑容似乎有點憔悴,也許是正霖的錯覺。

  
「喔……嗨……」看著眼前的人並不是警察之類的有害人物,正霖也放心了,不過還是有點戒心的望著對方。

  
「你被通緝囉。」

  
「嗯,我知道。」

  
「你是鬼牌人嗎?」

  
「不是,但如果是鬼牌人也會這樣說吧。」正霖已經習慣岳輝的說話方式了,畢竟認識他也有七年之久了。

  
「你不是。」岳輝笑容不減。

  
「……怎麼說?」

  
「你沒那麼無聊。」天色愈來愈暗,岳輝緩緩走向正霖的機車「你有地方躲嗎?看起來似乎快下雨了,你有另一頂安全帽嗎?這車牌已經不安全了吧?」

  
「……你想幹嘛?」隨著距離愈來愈近,正霖愈來愈不安。

  
「來我家吧。」

  
「什麼?」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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