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flit‧白山豬文館

還好那位女孩似乎只有跟她的好姊妹提起這件事，因為我有注意到她們笑的很大聲，然後偷偷的看著我，而我只是笑一笑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，但…觸感還在！或許可以當作寫小說的一種經驗…很棒的經驗…？


　　當時落荒而逃的樣子一定很可笑吧！自己都不太願意想像那個畫面，不知道在她們眼中的我是不是一位很奇怪的人？


　　「嘿！你今天抬便當吧！」是榮宇，與我並肩的數學高手，不過長相沒齊名就是了。


　　我看看黑板，看看那總是被忽略的角落，寫著『值日生：12、22、32、42』，上面有我的號碼「咦！真的耶！怎麼？要我幫你買便當啊？」我真是不懂，這到底有何差別？為什麼不事先訂好，卻要花更多時間麻煩抬便當的人幫忙買便當呢？這樣有比較好吃嗎？


　　我是不知道啦！因為個人不常訂便當。


　　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怪異笑容「那個…咖哩飯，進去右手邊那一家！」儘管表情無奈，還是留露出些書生氣質。


　　真不懂，長這麼帥的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？他也沒表示出沒想當和尚的樣子，不過…據我了解，榮宇目前好像沒有看上眼的，難道長的帥的？條件就會高一點嗎？


　　仔細想想，為什麼要訂條件？個人認為沒有意義，我喜歡過的女孩子嚴格上來說沒有什麼共通點，只是單純的喜歡上而已。


　　條件這種東西，只會造成執著、偏執而失去機會，甚至喪失真愛，而且，當自己墜入愛河時，不管對方多醜都會覺得還可以、還不錯甚至很漂亮；不管多胖都會覺得還好、不算胖甚至很苗條，就像電影『情人眼裡出西施』，所以，訂條件這種事…只是愛玩戀愛遊戲的傢伙才會去操作，我不屑這種東西，憑感覺再加上一點點命運，才是我判斷愛不愛的關鍵，適不適合是要認識之後才知道。


　　有個例子：我曾喜歡上一個女生，『小雨』，很漂亮，是日系美少女那一型，到現在看見她都還是會有點心動，不過我很少跟她對話，且小雨對榮宇似乎比較有興趣，不過他們並沒有交往，起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俊男美女應是完美的組合，但後來我逐漸瞭解後，推出一個可能的理由，她的個性…品行…不是他的菜，也不是我的菜，所以我放開了她…雖然從沒握住過，但我不再伸手。


　　啊！不知不覺就中午了，只好安安份份的去抬便當，為了大家下午的體力，怎能不去呢？抬便當的職責其實是相當重大的，如果沒有人去…大家的肚子怎麼辦啊？


　　值日生其中一個就是『玉晴』，是那位女孩子的好姊妹，讓我有些尷尬。


　　朋友這種東西…說實在的，我不怎麼重視，雖然乍看之下，自己跟朋友很要好，可以聊的很愉快，但我是說斷就斷的，我不在意，因為對我而言，朋友沒什麼意義，不過是無聊時的補給品罷了，再交就有。


　　雖然這觀念是不對的，但我就是沒辦法把朋友看的很高，大概是不想牽絆太多…

　　或許，這也是我寂寞的原因之一吧！


　　「喂！」玉晴走到我旁邊，這是…詭譎的笑容…


　　「怎？」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問什麼，但我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

　　「昨天放學的時候──你幹嘛偷牽『小麥』的手？」這時玉晴壓低嗓音，深怕被旁人聽見，感覺這好像是她的私事一樣。

　　「嗯…這個嗎…一言難盡……」有一點懶的說明，但為了洗刷冤名，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坦白吧！「好吧…是這樣子的…」我把當時突然貧血的事情告訴她，加上些許的抱歉，玉晴也勉為其難的接受了。


　　據我了解，玉晴是跟小麥最要好的朋友，而且她似乎相當的在乎友情，看來是相當值得遇見的朋友。


　　跟我完全相反。


　　我很相信命運，這就像風一樣，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，但偶爾可以利用它來轉舵、飄揚，而有時它也只是溫暖的指點方向，畢竟，命運不是絕對，但也不能否定其存在，它只是先幫你刪掉一些選項罷了，所以，我相信目前的命運還不怎麼覺得我需要朋友，甚至是女朋友。


　　所以我目前也不奢望會與那位『小麥』發生什麼非朋友關係，不用妄想了，反正也不可能，連朋友都有問題吧！而且在對方的回憶中，這件事也只會是個笑話！我可不想被笑一輩子，或許命運早就幫我選好了對象，只是還沒見面，或許是那個人，或那個人，還是那個人？


　　哈哈！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天，放學了呀！乾笑著，看來我現在擁有的也不過是數學的自信而已，長的普普、運動不好、沒存在感、花心、被當怪同學，而且現在是個沒動力沒靈感的創作者，我，還有什麼用呢？以後乾脆當個數學老師好了。


　　其實仔細想想…理科的創作家還真是少見。


　　走向公車站，抬頭看著公車站牌，卻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，啊！不是東西…是…她！小麥，她正微笑的向我招手，我又快貧血了，差點驚嚇過度吐血而亡(什麼！這完全矛盾啊！)，但我在震驚之中試圖理性的控制住自己的雙手。


　　揮揮手…儘管抖的很厲害…


　　「…妳怎麼會在這裡？平常…沒看妳撘公車呀！」我的表情一定很緊張吧？

　　「…你說勒？」她笑一笑，掏著錢「搭公車是十三塊對吧？你有五個一塊嗎？」

　　「妳要換錢呀！嗯…我看看。」我翻著皮包「嗯！有，等一下喔。」手忙腳亂的。

　　一眨眼公車就來了，我讓小麥先上車(女士優先──Lady first)，在她投完錢之後，我給司機剪好月票便跟小麥坐在一塊，她坐裡面，我坐外面。


　　通常這位置分配對女孩子是很危險的，如果是陌生男子坐在女孩旁邊，或許男子會對她伸出狼爪，而坐在靠窗的除了喊救命也沒什麼防範措施，但現在我已經緊張的快昏倒了，沒有任何餘力產生邪念。


　　「那個…對不起…」我吐個半天，只能說出這幾個字。


　　她大大的雙眼先是疑惑的看著我，之後轉為一種瞭解「喔！那沒關係啦！玉晴已經跟我說明原因了，我不會介意的啦！而且你昨天也道過歉了。」她的笑容很可愛。


　　「喔…這樣子啊！」那是我第一次牽到女生的手，或許也是小麥的第一次，感覺上有點對不起她，不過…現在還是趕快找個話題來聊吧！不然會尷尬到窒息「妳是在哪一站下車？」


　　「我要轉車…不過我不大確定該怎麼轉，哈哈！」哈哈？轉錯車怎麼辦？在晚上孤單的女孩子很危險的。


　　我思考了一下「嗯…這樣子吧！我…送妳去轉車，怎麼樣？」冷汗直落。


　　「咦！可以嗎？會不會很麻煩你？」小麥露出她一貫的表情，大眼睛！


　　「沒問題的啦！而且就當成昨天的補償吧！」沒錯，等價交換原則，如果人與人之間的施與受沒有達到平衡，我相信一但遇見了，就很難分開，這應該可以稱為緣分，但想到這裡，如果故意讓它無法平衡呢？緣分…會一直持續下去嗎？


　　或許是隨風而來，隨風而逝，在它吹向你時，不管你是吸了一口，還是吐了一口，風終究還是會離開，抱不住的。


　　但該還的一定要還，該拿到的絕對逃不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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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公車上，我們利用了短暫的時間，談論了幾個無聊的問題，最後，提到了數學。


　　「數學呀──！妳平常…都考多少？」此時，我看見自己原本該下車的站牌已經從窗邊晃了過去。

　　「嗯…三…四開頭…」是甜美無奈的笑容。

　　「…知道是哪裡出問題嗎？上課聽不懂？題目看不懂？想不出來？」我並不會因為聽到這分數而覺得對方很遜，因為我知道被鄙視的感覺相當的糟，而且這分數也是大多數人所擁有的，不算太難看。

　　她想了一下「…好像…嗯…應該是想不出來，就是看到題目不知如何下手。」小麥的那雙大眼睛，若不是很習慣，有時會以為是在瞪人。


　　這是最常見也是最難解決的問題，辦法有三：一，開竅；二，多作題目，找出經驗與方向；三，死背題形，不過第二與第三常常被混淆，也很少有人能獨立運作其中一項，但也是最泛用的方法。


　　「這樣子啊──！」腦中思考著最好的建議「要有自信吧！勇敢的下筆，就算是錯的，也會越來越找到感覺，之後就會開竅。」大概吧！

　　「真的嗎…」小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「你是這樣子數學變好的嗎？」

　　「嗯…不知道耶…不知不覺…數學就很棒了…哈哈。」傻笑了一下，表示我並不是在開玩笑。


　　她乾笑了幾聲，不知道是表示同意還是無奈，接著，開始向窗外發呆。


　　快到總站了，我開始問小麥關於回家的方向，以便待會好判斷該轉哪班車，在多方面交叉比對之後，我們總算確定該搭哪一路的公車了，還好只花了十分鐘多，而且再五分鐘車子就過站了，我決定陪她等車，不然晚上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。


　　她整整五分鐘都在發呆，有時眼睛都不會眨，彷彿靈魂出竅，我一直想聊些什麼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，這時我突然發現，原來我跟朋友的對話總是在吹噓自己…


　　為了找到存在感？


　　遠方一塊大鐵箱逐漸靠近，上頭還發光寫著某個文字、語句。

　　「嗯！公車來了，謝謝你陪我唷！」小麥的嘴角上揚，這時我才發現她的左臉上有個酒窩…


　　很可愛…


　　我揮揮手，點頭示意，此時，有句話突然湧上心頭。

　　「那個…」哪來的勇氣呢？「如果需要老師…我…可以教妳數學…就當作牽妳的手的補償…」

　　可以當做贖罪吧！

　　看小麥猶豫的表情，我接著說「光是陪妳搭公車還不夠吧！？」


　　她笑的更開心了，用力的點頭表示同意，之後便了上車，消失在車門之後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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涼風
　　擺盪的齒輪
　　擴散著
　　拆除了長久的寧靜
　　觸動了美人下的香草
　　使心中的憂
　　愁
　　苦
　　不再等待
　　掙脫枷鎖
　　奔向未來

　　我不確定這首詩寫的好不好，但至少是我心有所感而下筆的，暗自笑著，不爲什麼，因為我在創作，是的，創作能給我快樂。

　　闔上我的記事簿，收好書包，關了燈，躺在床上轉了轉，睡著了…

＊　＊　＊　＊　＊　＊　＊　＊　＊

今天是換座位的日子，我們全班站在教室後頭，依著名次來選座位。

　　「你要坐哪裡？」這是此時最常聽到的問題，而將這句話丟給我的是我的好朋友『阿顏』，講話總是含糊不清。

　　「嗯…不確定耶…我選位子都靠感覺…反正…以名次來看…我也坐不到你附近吧！」


　　在他不知該如何回應的時候，我已走向隨機選擇的位子，好端端的坐下。


　　阿顏這個人呀！很沒存在感，比我還沒存在感，而且樣子是不怎麼常出現在照片裡的那一類，走的是頑廢風格(雖然他不承認)，不過我喜歡他的幽默(雖然很少人懂)，但別看他一付呆樣，阿顏可是很精明、很懂生活事事的。

　　我記得…阿顏曾有過一個美妙的邂逅，這件事我會永遠記得，因為這根本就只會在幻想中發生（八點檔都沒那麼扯，真的），而這故事發生在某個地方的圖書館…

　　我記得…他是這樣說的…


　　圖書館的四周一片寂靜，窗外景色相當漂亮，但為了預防此成為偷懶的誘因，我刻意坐在靠住宅區較近的位子，免的不知不覺就神遊到外頭去了，現在桌上放的是物理，是有關動量的那一章，理科雖然不是我的弱科，但也不是我擅長的科目，必須花較長的時間去理解。

　　我轉著筆，隨著思緒一起旋轉，在腦裡打著思考的節拍，有如油門踩底的衝刺感，我已進入忘我狀態。

　　這時的我，萬萬沒想到，我的人生…竟會被這一聲響給打斷…改變…

　　是一名女國中生的書本掉落在地上，在她進門的時候。我看著我的學妹，沒錯，她身上的制服透露出我們是來自同一所國中的學生，她後面還跟了一位同學，兩人說說笑笑的。

　　我沒注意對方，只知道她們兩位坐在我的前面，不去在意。

　　但我現在不得不在意了…

　　我微微抬頭，看著緩緩被推向我眼前的東西，這看起來像是個禮物！？當我抬頭時對方馬上將手縮回，漲紅了臉…

　　是剛剛掉書的女孩子…


　　內心有種感覺突然浮上心頭，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，讓我身體發熱，頭腦空白到爆炸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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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回家走過一座大橋時，先是駐足，後是加快腳步，因為看到她們正在橋上照著相，紀錄這裡的美好。我緊張的走過她們身邊，走到了橋的盡頭…

　　這叫逃跑？

　　本已為我已甩開她了，正在後悔時，我才看到，她正在附近對我微笑，接著嬌羞的離去。


　　我的內心積著滿滿的悔恨，祈禱著還有機會再見面…


　　之後到底怎麼樣了，我也不得而知，阿顏始終不告訴我結果，讓我忙著瞎猜，不過他的行為其實很好預測，只要稍微了解他，就會知道，他們根本沒有開始過…只是段邂逅吧！？

　　美麗的邂逅…


　　在我幻想著如果故事繼續會怎麼進行而傻笑時，有位女孩子選了我前面的座位，坐下。

　　「嗨！」左臉有個可愛的酒窩「要教我數學唷！」小麥露出撒嬌般的笑容。


　　我傻了，差點忘了昨天的約定，不過現在也只能認命了…哈哈！「那當然，我可是會知無不言，言無不盡的喔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