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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妳最好……離他遠一點。』黃衣山鬼略微嚴肅的說著。

 

「娜娜,妳還好嗎?」我看她從剛剛就一直在發呆,已經坐在床上好一陣子了「妳從昨天回家開始就一直這樣,沒有哪裡不舒服嗎?」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受傷了,畢竟昨天才驚險的從結界裡逃脫,過程中還斷了左手腕,儘管現在復原了但難保沒有後遺症。

「……沒什麼,垃圾桶給我一下。」娜娜面有難色的向我招了招手。

「來啦!」在我動手前,兩隻魍魎速速的拉了垃圾桶過去,看起來就像小小部下。

娜娜接過垃圾桶,面朝下「嘔!」

唉痾!吐了?果然有哪裡不舒服嗎?

仔細一看,垃圾桶居然在發光!?

「把它丟掉吧!」娜娜擦了擦嘴轉頭就躺平了。

「這是甚麼東西啊?」我拿起垃圾桶裡的奇怪物體,是個像是乒乓球的東西,但它是實心有重量的,還發著黃光「不要跟我說這是妳的蛋喔。」

「很類似,快把它丟了吧!別拿著美少女的嘔吐物晃來晃去的,死變態。」

「蛤?這到底是什麼啊?直接丟一般垃圾沒問題嗎?」上面似乎還有些娜娜的體液……有點興奮!

「那是黃衣山鬼啦!」

「咦!?」嚇得我往地上一扔「妳把他吞了?」

「正確來說是偽物,形似於黃依山鬼的靈氣聚集體,畢竟是那結界的產物。」

「所以妳把他吞了啊……」有點難想像娜娜把一個戴著斗笠穿著雨衣的鬼怪吃下去的畫面。

「夠了,我還想休息一下,趕緊把它扔掉,如果能燒掉是最好。」娜娜在床上瑟縮了起來,魍魎們還湊上去幫她蓋被子。

「……可以是可以,但我待會要出門喔,妳一個人在家也沒問題嗎?」以防萬一,我用一張計算紙把在地上滾動的那顆黃色發光球體包起來放進包包。

「你是要去找廟公對吧,我才不會跟去呢,就算你有危險我也不會出現的。」說的也是,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被拔除了。

雖然有點擔心娜娜的身體狀況,但還是必須趕緊出門才行,今天是依照往例必須前往廟裡的日子,從小開始,我阿嬤都會帶我來這間廟拜拜,而我身體似乎不是很好,給廟公看了看之後說只要每個農曆偶數月的初一給他加持一下,情況就會改善,沒想到還真的有好轉,這就讓這慣例持續到了今天,雖說廟公並沒有說還要再去,但這已經成為習慣,沒甚麼事也想去露個臉。

廟並沒有很遠,漫步十幾分鐘就到了,這裡還是一樣氣宇輝煌,雖說並沒有絡繹不絕的香火人潮,但也算是熱鬧的地方,只要是白天來總是會遇上十幾個人拿香跟神明請安。

繞過幾個人後直接往神桌走去,遠遠就看到幾個人圍在那裏。

一對母子跪坐在拜墊上,母親看起來約莫四十初,少年則與我年齡相仿,彼此雙手合十著閉著眼,像在祈禱甚麼,而一位穿著道士服的在他們身邊打轉,念念有詞。

為了不打擾辦事,我悄悄混進人群看熱鬧。

「這個我很難辦啊。」道士仍然繞著圈走路。

「拜託你,救救我兒子,已經看了好幾個醫生都沒效果了。」母親叩拜。

「……剛剛我已經請示神明了,這個我幫不了,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。」道士走向少年面前「把頭抬起來。」

少年聽話的把下巴抬高,露出了脖子,上面有很難不去注意到的圖樣……應該說是痕跡?傷痕?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。

「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皮蛇長在這裡的……」周圍議論紛紛。

『皮蛇?』是傳說中在肚子長一圈就會死的那個帶狀泡疹嗎?

「這個,你要說它是皮蛇也是,也不是。」道士沉穩地說「而它為什麼會出現,我覺得你心裡其實有數,我治不好的,但你可以,跟家人溝通看看吧。」

說完後道士眼神在母子兩人間閃爍,轉身背對著他們。

「請問師傅究竟是甚麼意思?可以再提示明顯一點嗎?下一步我們究竟該怎麼做?」母親慌忙爬向道士,而道士一個側身閃過了她的雙手。

「少年,你自己又如何呢?怎麼會來這裡找我處理?」道士燒了幾炷香。

「嗯……不清楚,總感覺不知不覺就走進來了,可能真的求助無門了吧。」雖說話語裡帶點輕鬆寫意,但表情卻陰沉無比。

道士拿香在他頭頂附近比劃了一些看不懂的字符「這只是讓你輕鬆一點,無法解決問題,你還是好好思考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吧。」

「謝謝師傅。」無法獲得更多暗示,母子倆便蹣跚地起身要離開。

我看著他們,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。

「家威,你來啦。」道士把袍子脫下,他就是我口中的廟公,應該已經七十多歲了吧。

「嗯,嗯……剛剛那對母子是怎麼回事?」好奇心驅使,一湊上前就這麼問了一句。

廟公張大雙眼看了看我「張嘴。」

「咦?」雖說疑惑,但還是照做了。

他看了看我的口腔,又翻了翻我的眼皮、摸了摸我的額頭、胸口。

「跟我來。」

「咦?」

在大家的視線下,我被領入旁邊的辦公室。

喔哦?今天比較特別喔。

「不用在神桌那裡保平安嗎?」案例都是要在那燒香祝福一下的。

「你現在的情況……不需要了。」廟公東張西望了一下,似乎在找些甚麼「真是……跑得挺快的。」

「怎麼了嗎?」

「沒事,我那怕生的孫子原本應該在這休息,不知道跑哪了,算了!不重要,先說說你的情況吧,感覺你經歷了不少事情啊。」廟公在桌上鋪了一塊紅布「你包包裡是不是有甚麼東西要給我看?」

我愣了一下,思索半刻驚覺,應該是指那個,馬上把包包裡那用計算紙包著的黃色發光球體遞給廟公,但他並沒有伸手收,只有示意我直接放在紅布上,隨後他用筷子把紙打開。

「真不得了啊。」

「嗯,嗯?」

「我第一次看見這麼完整的靈力結晶體。」廟公皺起臉。

「這東西很厲害嗎?」為何娜娜想把它丟掉呢?

「也不能說厲害,只能說稀有吧,雖說是結晶體,但並不是甚麼靈力的濃縮聚合物,只能說是……很良好的保存了它的獨立性。」

「蛤?」聽無。

「可以說跟你很像吧。」

「蛤蛤?」我像這塊球?

「並不是甚麼高質量的東西,但味道很好。」廟公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我「有人這樣對你說過吧。」

……娜娜似乎的確說過。

「而且這東西也是她給你的對吧?」

「……」我該坦白娜娜的事嗎?

「……不說沒關係,我不會干涉,總之接下來麻煩事只會愈來愈多,你也不能繼續指望我的加持了,有能依靠的事物當然就加以依靠,這東西你先留在身上,總有一天會用上的。」廟公用紅布把球體包起來,用金線綁成一個小錦囊給我「就當作護身符。」

資訊量有點太多了,我不知道該說甚麼。

「不過呢。」

「嗯?」

「不要太相信非人的事物。」

「咦?」

「這球。」它指了指我手中的錦囊「一般人是看不到的,你必須學會分辨人與靈,不要涉入太深。」

「好的。」雖然不太懂,但總之先記在心上。

「不過能看見表示必有緣,我就跟你說一下剛剛那對母子的事吧。」

我將錦囊收進包包,而那對母子怎麼樣其實我已經不在意了。

「少年脖子上長了形似皮蛇的東西,母親認為是妖異作祟,少年沒有想法,醫學認為只是普通的帶狀泡疹,你認為呢?」

怎麼反問我了?

「嗯……應該擦藥就會好了吧。」打個哈哈看看。

「也許吧,反正我是幫不了他,但你或許可以。」

「咦?」

「好啦,沒甚麼事就可以回去了,之後多謹言慎行一點,手機少玩。」

「嗯……好,謝謝。」感覺被胡亂說了一大堆,然後混亂中被打發走的感覺。

 

走在回家路上,我反覆思索剛剛說的話,但感覺好像沒甚麼意義……

啊,前面那是剛剛的那對母子。

剛剛廟公說我能幫上忙,究竟是甚麼意思呢?我不禁這樣想,難道說……娜娜能除掉他身上的皮蛇嗎?

伴隨著這樣的想法,我有些加快腳步,想稍微湊近一點。

「哈!就是你嗎!?想跟我爭奪正義之位的人!」突然一個聲線清秀的少年從旁邊的小巷竄出,有些嬌小,身高大概只到我脖子左右,穿著非常的……詭異?

球鞋、緊身內搭褲、短褲、T桖、短袖外套(?)、深色袖套、運動手套,但這些都不打緊,最惹眼的還是……安全帽,居然在路上戴全罩式安全帽嗎?而且是行人狀態。

完全看不到臉,感到相當莫名其妙。

「痾……你是……?」

「果然問了嗎!?我是街道的守護者!貫徹陰陽的平衡!執行世間的正義!」一邊說著還一邊擺很羞恥的POSS

「……」是這個時期的孩子嗎「所以你是……?找我有甚麼事嗎?」

「是這樣的,我希望你不要太過得意忘形,在陰陽界我才是前輩!你還是乖乖回家去吧!」

「……我正打算這麼做呢。」

「是這樣嗎?」居然插腰問我,真是沒禮貌啊。

「原本不是,但我現在的確想回家了。」不想跟這孩子有更多牽扯。

「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當一回事呢。」

這個人好麻煩啊。

「決定了,我們來決鬥吧!」

「蛤?」

「誰先解決那少年脖子上的皮蛇,誰就是這城鎮的正統守護者!」

到底是哪來的熊孩子。

「沒空陪你玩,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。」還是很在意娜娜的狀況啊。

而且我本來就沒有能力去解決甚麼皮蛇,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吧,雖然不知道這小鬼是甚麼情況,但既然他有把握就交給他就好。

「那我要速戰速決囉!出來吧!式神!大空丸!」

咦?式神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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